苍茫的冰原上,有一个狂奔的的身影,身影周围的冰凌、树木飞速向后去。
他非常年轻,有着一张英俊侧脸,结实的肌肉。
朝气蓬勃的晨曦下,满是瑞西姆手持石块奔跑的身影。
他跑过废弃的伐木场,穿过安静的冰河旁,轰击无数次树木,把树干打的千疮百孔,木屑乱飞,练习拳头的爆发力。做着高难度的俯卧撑获取力量。
他的每一个细胞都似乎要冲破身体的枷锁,经过数月的艰苦训练,瑞西姆已经不是刚来冰原的莽撞少年。
清晨,孤岛上,起伏的山地中,只见瑞西姆在尽情地奔跑,他越跑越快,就像一个电动马达一样,永远不知疲惫。
看着瑞西姆奔跑的身影,克里姆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。
克林姆走向跑累了,瘫软在地上的瑞西姆少爷。
“小子,给我站起来。”
听到克里姆的训斥声,瑞西姆颤抖着、挣扎着、缓慢先用手撑着地,后又用手撑着膝,双腿打着颤,身体抖如筛糠,好不容易直起身来。
克利姆一脚把他踹倒,瑞西姆继续重复着之前的动作,等他站起身来,克利姆又一脚把他踹倒。周而复始一直到瑞西姆,遍体鳞伤,昏倒过去。
粮食要丰收,马儿要成长,老虎终将学会自己狩猎。瑞西姆也迎来了属于他的考验,几个月的艰苦训练,就是为了今天。
“放松点,别那么紧张,又不是上刑场。”一直照顾瑞西姆生活起居的翠莉斯劝说道。
瑞西姆那个便宜师傅,训练起来冷酷无情,不讲情面的克里姆,也难得为瑞西姆,加油鼓劲。
莉莉娅拿过为瑞西姆量身制作的贴身软甲,并侍奉其穿上。
不愧是量身定制,软甲附身,为略显稚嫩的瑞西姆增添几分勇武霸气。
瑞西姆向角斗场走去,围观的人让开一条道路,入场之后,对面是一个壮汉。
头发黑色,直而硬,面庞较胖,高颧骨,褐色,胡须茂盛,透过敞开的兽皮,胸毛也异于常人的繁茂。
敦实的身材,坚实的臂膀,高大粗壮,小岛偏远,天气常年严寒,看着敞开的兽皮。瑞西姆一想要和他战斗,未免有些未战先降的错觉。
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身上的软甲,摸了摸鼻子。又瞅了瞅卡尔瓦·雷斯身上的兽皮,又蹭了蹭鼻子。
卡尔瓦·雷斯看着他那软弱的样子,一想起自己要为这个软弱的少爷效忠,令卡尔瓦很不舒服,他吐了一口吐沫,摆开战斗的姿态,目露凶光。
瑞西姆一瞬间被哄住了,喉咙感到瘙痒,咽了咽口水,在心中鼓舞了一下自己,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。
反观卡尔瓦·雷斯为瑞西姆的做派感到厌烦,不耐烦的敲打着木剑,催促着战斗开始。
卡尔瓦蹬腿上前,上击剑,瑞西姆挥棍格挡。
卡尔瓦进步刺剑被侧身躲过,右横击剑。
瑞西姆立棍格挡,崩枪式以棍为枪,上平扎枪,凭借木棍的优势与卡瓦抗衡。
右手握于棍把,为后手,左手握于杆中段,为前手。
棍由上到下竖劈,木剑横附于身前,二者触及及分,棍不敢竖劈到底。
比力量瑞西姆肯定没有卡尔瓦强,如果持续纠缠,卡尔瓦贴身近战,瑞西姆必输。
瑞西姆后撩腿,绷棍如弯月,弹射而出。
卡尔瓦凌空后撤,瑞西姆持棍向前不停穿刺。辅以腿部力量配合加大力量输出。
最后一棍横扫,卡尔瓦俯身躲过,左臂夹棍,右臂持木剑直刺,直扑面门。
瑞西姆右手提棍把,弯折木棍,木棍前端在卡尔瓦左臂下,后端在瑞西姆手中。
瑞西姆右手持棍,棍在空中画半圆与直刺木剑相对冲。
卡尔瓦力大如牛,木剑点棍,震的瑞西姆手臂抖动。
瑞西姆右腿攀附木棍,下压木棍,使前端摆脱卡尔瓦控制。
周围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加油声,在这个单调、无聊、荒废的孤岛上,没有打架、比斗才能激起人们原始的兽性。
吸引出这些无聊的光棍们热血和激情,更何况这两位的身份是那样的高贵,为战斗更添一份别样的风采。
试想一下,看着两位身份比自己高贵的人乱斗那一种优越感,是嗜酒所不能带来的。
最淡定的居然是身着华袍的中年人,他神情自若地抽着烟。克里姆在中年人身后恭敬地站着。
“瑞西姆的格斗是你教的,你在公爵的骑士团中的单兵作战能力排第五。在这种局面下,你觉得你的学生会有多少胜算?”华袍中年人挑了挑眉。
“可以允许我直接说出心里的判断吗?”
“你这个刽子手,也给我当起了绅士,你从来都不是一个讲礼貌的人,说吧!”
“获胜的概率差不多有两成。”
“不错,很好,克里姆这个功劳给你记上了啊!”
听着中年人的话,克里姆脸上露出了错愕的神情,就像时间突然静止一样,面部僵住了,连吊在口里的烟滑落,都没有注意到。
克里姆可能觉得自己没有说清楚,拾起来自己掉在地下的烟,清了清喉咙,大声的,又重复了一遍“获胜的概率差不多有两成。”
声音大如洪钟,沉稳著称的中年人吓了一跳,就连观看战斗的战士们,都被吸引回头。
对战的双方也受到了影响,受影响最大的那当然是我们的小牛犊瑞西姆少爷。
一时不察,被木剑划过右腿,卡尔瓦左腿如鞭侧踢,踹的瑞西姆,气血翻涌。
瑞西姆侧步撩棍,棍头如蛇在空中飞舞,被躲避。上步劈棍被挑走,立身撩棍被左抬臂摆脱,同时卡尔瓦飞步向前,瑞西姆左手靠近棍头,成短握之式。
……
“我又不聋,我听见了,你没必要再重复一遍。”中年人掏了掏他的耳朵,之前声音在他耳朵旁边炸裂,到现在他的耳朵还生疼。
“死老头子,你又发什么神经?”翠莉斯跑过来踹了克里姆一脚。
“我知道你怎么想的,冲在战火的第一线,去和敌人死斗玩命。这是我们的职责。少爷只需要当一面能撑起来的旗帜,就足够了。”
“他是主人的儿子,主人死后,他就是我们新的主人。这在我们第一次向老主人宣誓效忠的时候就已成定局,直到死都不能改变。不过还是要让我们这位卡尔瓦·雷斯骑士从心底真正认可。”
“为不喜欢的人效忠,这是一件很窝囊的事。虽然他不会背叛誓言,但没人喜欢跟一个没有理想,没有目标的活死人一同为伴,你看我们尊贵的卡尔瓦·雷斯骑士又回来了,我好像又看到了他驰骋疆场的身影。”
像是为了验证中年人的话,战斗在不知不觉中结束,不出所料的,躺在地上的,当然是我们亲爱的瑞西姆少爷。
瑞西姆少爷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。
“再来”瑞西姆少爷不忿的说道。
卡尔瓦紧接着回复:“不用了。不是废物。”
瑞西姆刚要组织语言争取争取,再战一番。
卡尔瓦·雷斯突然单膝跪地,行骑士礼。
瑞西姆被卡尔瓦雷斯这一举动,整的有些不知所措。
卡尔瓦·雷斯高声宣誓道。
“那么从这一刻开始您将得到卡尔瓦·雷斯的效忠,我将守护您……直到你登上最高的王座。”
周围的观众也跪倒在地,行骑士礼,高声宣誓着。
中年人也摘帽致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