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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段夜路

路过青春再相逢桃源世子123 2392字2023年05月15日 02:59

  若是人来疯,乱入花丛中。不觉鸳鸯妙,醉美落日红。焚花招蜂怒,彩蝶恨无穷。悠悠闲庭步,尔尔东南风。

  有时候,武伶仁真正会被自己的偶然诗兴勃发给恶心到。

  清深将车停在路边,按照以往记忆中河边拐角处会有小吃摊,清深说,“你看下去那边看下有没出摊,买杯柠檬茶给我吧!我有点渴。”

  武伶仁看了看她,温柔的问:“我自己下车?你不去吗?”

  她摇摇头,靠在座椅上,闭上了眼睛,打了个哈欠,缓缓的说:“我不去了,有点累不想动。”

  “好吧,我去。”他打开车门走过去,走了一百米的距离,发现没有,然后折返回到车上简单明了的说,“没有。”

  她有些不开心了,撒娇似的在叫,“哎呀妈呀,我有点口渴,都怪你!”

  “那没有能怎么办呢?喝我口水吗?”他有点不知所措,“我走远些给你买瓶矿泉水?”

  清深有些生气,她抱怨着拿起他的手咬了一口后说,“不用了,哼,我想回学校了,啊!”

  “带我一起上学吧!”他看着她,提出这个决定需要看着她的情绪和微表情,虽然自己对心理学不专业或者不入流,但是他得知道她的表情变化会,武伶仁认真的说,“像前两天一样。”

  “不要,不行。”她面无表情的拒绝,“你都回来了,还跟我回去干嘛?”

  他想了想说:“我不放心你开夜车,让我陪你回去。”

  她依然不动摇的回答:“你都回来了,而且我又不能照顾你,你就一直呆在宿舍里吗?”

  他点点头看着她说,“可以的,我不需要你照顾。”

  咚~

  突然河边响起鼓声,他耳朵一动说,“有龙舟。”

  突然被岔开话题。

  她打了个哈欠,有些不相信,不可置信的看着武伶仁问,“真的吗?这么晚会有龙舟?”

  “不信下去看看。”

  二话不说两人就下车,一下车便听到有节奏的鼓声,清深快步走到栏杆边上靠近看,河面上游来两条龙舟,船上人们喊着口号。

  她回头看着他说:“还真是,我好久没看过了,差不多十年都有了。”

  微微的凉风吹来,若不是不时会有蚊子攻击,会是挺享受的。

  她饶有兴趣的靠在栏杆视线跟随着龙舟在走,他缓缓走近她,在她背后双手卡住栏杆,龙舟远去,她便回头问,“怎么?卡住我,不让我走是吗?”

  他摇摇头没有说话,闭上眼睛慢慢低下头,她意识到了他的意图,大庭广众很多人在附近散步,这让她有些不自然和心跳加速,推了推他,发现没用,清深快速的吻了他一下,说:“好了,上车,回去了。”

  他虽然有些意犹未尽,她主动牵着他的手,回到车上。

  他感觉她总是狡猾的在笑,他有些不舍得问,“回去前在我家附近常去那就奶茶店,现在给你点杯喝的,顺便带走吧!”

  她点点头笑着说:“好呀,我要抹茶星冰乐。”

  “嗯,你居然喜欢喝,我喝过一次觉得有些甜。”武伶仁拿出手机,在小程序上下单,备注打包带走,等会到了就可以拿了,他放下手机说,“点好了,带我一起回学校吧!我认真的。”

  “不要,你会无聊死的。”她正在开车原路返回,嘟着嘴说,“你都不是真心想跟我走的,好像我逼你似的。”

  晚上路上的车流量很多,出来散步的人也不少,武伶仁眼睛有些不舒服的摘下眼镜,看着车窗外广告牌上霓虹灯花花绿绿的只有灯光,摘掉眼镜就是个瞎子。

  武伶仁若有所思的说:“真想去,而且我很不放心你开夜车,我也正想有个安静的环境可以闭关。”

  她摇摇头问:“那你想什么时候走?”

  他认真的说:“我可以不走,除非有一天你觉得腻了,那我就走。”

  清深说:“还是觉得不妥。”

  武伶仁问:“哪里不妥?”

  她打着哈欠问:“你吃什么?你又没门禁卡,就是说你没有自由了,我又要早起会吵到你的。”

  他说:“我自己煮,你还有不少螺蛳粉和泡面,你正常上班又影响不了我,只需要你能控制住别诱惑我就行。”

  她大声骂道,“你放屁,谁诱惑你了,明明是你现在在诱惑我。”

  他否定的说,“我没有。”

  车很快就开到奶茶店了,武伶仁拿出手机看了看还没有信息提示取餐,在车里坐着等会,接着说:“我哪有诱惑你?我只是好心想帮你把多余的零食消灭了,然后顺便有空帮你按按摩,或者像今晚这样陪你走夜路,我最主要还是担心你开夜车。”

  “等会拿了饮品就直接上高速得了,我不需要回家拿东西,反正也有换洗衣服在你那里。”此时手机提示可以取餐,武伶仁理直气壮说,“就这样决定了,你那杯可以了,你别动坐着,我去拿就行。”

  “啊D,你好狗啊!”

  不用一分钟,他冲忙下车拿到饮品,回到副驾上坐好,说:“走啊!载我回家。”

  “什么?你不是说要跟我走吗?”她有些失望和生气。

  他笑了笑,盯着她眼睛说:“你看,你是想把我拐回去的,回家拿充电器。”

  “啊D,你个贱人。”

  很快就到武伶仁家楼下,她打了个哈欠说,“到了,我现在就走咯。”

  他笑了笑说,“我拿完充电器就回来,很快。”

  “再见。”

  他刚下车,关上车门,听到她说再见,马上回去打开副驾车门,武伶仁将自己的手机扔在车上,说:“我手机在这,你走了就找不到我。”

  武伶仁马上关上车上,迅速上楼回家拿好手机充电器,然后在冰箱拿了一盒冰美式饮品,他已经看到清深哈欠连连,感觉她应该需要喝两口,虽然她不爱喝。

  他很快就下楼来,回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,冰美式插入吸管。

  清深看着他默不作声的一系列动作,好奇的问:“你喝的什么?”

  武伶仁看着她说:“不是我喝的,是给你拿的,一路上看你打了十几个哈欠了,冰美式,喝两口醒醒再开车。”

  她表情变得嫌弃,但是顶不住他的倔强喝了两口,苦得要死,瞬间吐槽道:“好难喝。”

  武伶仁看到了副驾上那只孤独的运动鞋,他拿起来递给她,说:“换鞋!”

  “哦!”清深嘟着嘴,像个做错事的小孩,脱掉高跟鞋放在后座,接过武伶仁递过来的运动鞋,假装不开心的说,“你又不帮我穿鞋,还凶人,狗贼。”

  “想得美。”武伶仁拿起她喝过的冰美式,自顾自的喝起来,平静的说,“这么好喝还说难喝。”

  “这不是给我的吗?你怎么又喝我的,还给我。”清深瞪大眼睛看着他。

  “你说难喝我就帮你喝了,不能浪费。”武伶仁看她已经准备就绪可以出发的样子,他一边喝咖啡一边目视前方说道,“走咯,出发上学。”

  “狗贼!”清深拿他没办法,时候也不早了,无可奈何的问,“喂我,到底是给我准备的还是你自己想喝?”

  “都有。”他缓缓将手中的咖啡递过去她嘴边,她一边开车一边咬着吸管喝了两口。

  她不爱喝苦涩的咖啡,一脸痛苦的咽下。

  武伶仁看着她滑稽的表情,温柔的笑了。

  她跟着导航走,车已经进入高速,没有撤退可言,他笑着说,“好开心啊!”

  她恶狠狠的笑骂:“开心个屁哦!都怪你诱惑我,你有没有和家里人说?”

  “说了,你专心开车!”

  “回去给我按摩!我的腰不舒服。”

  “没问题。”

  ...

  武伶仁时不时的观察着清深,忽然耳边传来讨人厌的赫兹。

  “车里有蚊子!”

  清深激动的附和,“对,我吃了虾还以为我过敏了,原来真是有蚊子。”

  武伶仁撸起袖子,有模有样的对空气隐形的蚊子说道,“我O型血,我的血香一点。”

  清深被逗乐了,“哈哈,对,咬他。”

  “导航显示还有半小时到。”

  “是的,很快,口渴了,喂我!”

  ...

  这是被拐的开始,一拐就是八天,这八天,或许就是他最安逸的时间了,难怪刘禅会乐不思蜀,一下子就理解了。

  四月,五月,六月像是永恒一般,永远刻在脑海里,每时每刻都是幸福的瞬间,窝藏于心中,独特的二人故事。

  五月某晚,看龙舟,发生的有一幕,与那“众里寻他千百度。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,灯火阑珊处。”情景一模一样。

  他不禁模仿着写下一首。

  百龙游涌相呐喊,桥中情郎,无心阅舟,单骑远去欲归家,空悠悠兮心浮浮。

  两岸百姓尽欢呼,独载悲哀,月下无情,伤百十里拐弯处,镜中花信抱垂髫。

  太多太多的记忆点,挥之不去。

  后来,一起吃过她经常去的日料店和湘菜馆,那个可恶的日料自助餐让两人第二天拉肚子。

  品尝了一杯叫做白月光的饮料,清深吃了太多的虾而导致皮肤痒,那是第一次给她买过敏药。

  两人互相传递了感冒菌,导致二人病了一周有余。

  陪伴着去医院体检。

  临近暑假,帮她搬过行李,回家路上,有一朵很好看的云,有吸引眼球的晚霞,两人都被云朵的美而感叹。

  在渺不足道的世界里,风雨,云朵,山川,河流,有了印记。

  每次她开车,等待的每个红绿灯,她那只不安分的右手就会不自觉的去袭击他的心脏位置,然后报以鸡贼微笑的看着他,还需要副驾驶提供各种零食饮料给主驾驶。

  吃过学校附近的农庄鸡煲蟹,螃蟹吃不完打包,第二天,他骂她吃隔夜海鲜,她的态度坚定并且冷嘲热讽,说他娇生惯养,他骂骂咧咧的还是为她加热了,刻意煮的焦黑没食欲,没想到她品尝过后吃的更香,嘎嘣脆。

  六月二十八,那是武伶仁对十二楼的最后一晚,一个充满书香气息的安乐窝。

  离开安乐窝,走上高速,那是一段以前没走过的路,目的地不一样。

  吃了那家澳门荣记,这是武伶仁想着第一次约会就带她去的店,没想到,六月二十九,她主动提出要去吃,后来,住在二十四楼,留有两只小麻将,外卖点奶茶送的,很精致,给她做了有史以来最漫长的按摩服务,舒服得她一边嗷嗷叫一边刷手机。

  冥冥中,似乎有某种联系。

  很奇怪,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还是某种特殊的诅咒,每次两人一起外出食饭,武伶仁都会打翻水或饮料,更严重一次,系外卖小哥发生车祸,碎了一地柠檬茶。

  她与他一起去配的眼镜,没见她戴过一次。

  在回家的高速公路上,清深炫耀着车内新买的三张唱片,在车内夹着嗓音,摇摆着身体,跟着哼唱,分别有陈奕迅,周杰伦和林俊杰。

  暴躁的她时不时命令武伶仁切歌,因为有一些不会唱,也没听过。

  武伶仁有幸,在学校去荣记的路上听的周董,在回家的路上听的陈医生,遗憾的是,与JJ无缘。

  想起以前,她的车里有那么一两只唱片充满异域风情的歌单,前奏一响就能逗笑两人,按她的话说,“这张碟一股羊肉串的味道!”

  想着回忆流着泪,时而傻乐,时而揪心,这样的男人太失败了。

  他送她的电动牙刷,一直放在她的梳妆台,洗漱镜背后,没有用过。

  ...

  或许,她没有很爱,只是喜欢。

  而他,动了真心。

  她睡觉从来都是背对着他。

  所以,他伤害了她。

  也有另一种,也是最决绝的原因。

  失望透顶!

  他想啊!

  惭愧深爱着一人,

  此人最蛮不讲理,

  却偏理所当然,

  此人骂不得,

  打却甚是享受,

  骂了便会骑马奔走数千里,

  偶尔回头偶尔疼哭,

  会讲梦话会打鼻鼾,

  至死也要玩暗示,

  莫笑银河有多美,

  却不入眼,

  眸中只因填满星河,

  是公主,

  是千金,

  是那水灌不得的瓶,

  是那漆黑不能吵的网线,

  是情劫,

  是孽缘,

  是那错过得不到,

  是那痛过而静止,

  情深如刀割,

  孽重红绳绑,

  红绳用刀割,

  两死两茫茫。

  ......

  记住,人非草木,人有灵性,即使堕入深渊,也要心向光明。

  记忆点很多,很混乱,很容易重叠,随着时间的流逝,会在某个不知名的夜晚回涌,像迁徙的燕子,年年春天来这里,当然,还会淡忘。

  回忆是个人独有的思维窗口,有人会记住一朵云,一条路,有人会记住路上村庄有牛群,不管怎样,这个私人的会员窗口挤成了两个人共同的回忆,每每触景,回忆会带来那个人的身影,最后只是摇头笑笑,不再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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