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才魂修白长修为了突破至问道境,以五十名蜕凡境圆满的魂修作为药引,炼化所有魂魄,得到一颗魂石。云小宁之魂拼死逃离,还将魂石带走。白长修发现魂石被盗,突起直追……
外面狂风呼啸,窗缝透进来刺骨的寒冷。寒风的声音如同厉鬼惨叫,间断性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,简直就是一首恐怖之歌。
昏暗的房间,淡蓝色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,把地面照的像一片雪地。房间空荡荡的,除了角落的那张床,一张连床垫都没有的木板床。
云小宁躺在这张木板床上面瑟瑟发抖。他蜷缩成一团,风还是渗入单薄一层的被子中,木板床冷得就像是冰块。
不仅冷,他还非常饿。肚子在绞痛,肚子里的一切像是一张揉成一团的破桌布,又酸又苦还涌上喉咙。
云小宁根本睡不着,漏风的房子,单薄的被子,饥饿的肚子——他忍不了了,倏然起身,大骂一句:“该死的肥刘!老子要活不过今晚了!”
两个月的工钱他都没有拿到,足足两个月了,钱用光了,米缸吃空了,他真是要活不下去了。
他起身,将被子裹在身上,裹了三层。这多少能让他觉得暖和一丝,但他的裤子是单层的,还透风,穿上一双破草鞋,他的下半身像是没穿一样。
“好冷…好冷…”
他身子冷得发抖,抖得像放在筋膜枪上一样。
云小宁推开门,快步离开家朝土豪家走去。
土豪,是云小宁工作的主人家。他是个大肥佬,用云小宁的话来说,是一头吃好喝好的大肥猪。明明是个又丑又肥的家伙,却娶了好几个老婆,个个都是个顶个的大美人,而且燕瘦环肥各有各的好看,让云小宁羡慕得恨不得把牙齿咬碎。
不过是个有钱的家伙而已,有什么可牛的?尤其是那个肥刘,明明只是土豪的狗。一个狗奴才,中饱私囊把自己吃得也像猪一样肥,一直扣着工钱不发。
今天再不发的话……
会死。
泥路坚硬就像石头一样,月光指引着路。天空一片云都没有,一路上冷风呼啸,除了风声,一切死寂。
远处一座亮着光的庄园越来越近。庄园的围墙高耸,在月光下惨白,一道红色的门前,两头石狮子静静伫立。
云小宁第一次在夜晚站在这道门前,以前不知道这道门如此红,红的发黑。
他冷,呼出来的气是白色的。手指就像木头做的一样,缓慢地抓着门上的狮子头铜环。
铜环发出沉重声音。
咚——咚——
云小宁静候了一会儿,他没有听到回应。
“人呢?”
他又扣动圆环,更用力地多响几次。
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!
急促而用力。
他又等了片刻,依然等不到回应。
风依旧吹着,刀子一样切割着云小宁的腿。
云小宁怒而踢门。
“他妈的!”
厚重的门纹丝不动。
云小宁耳廓一动,忽而听见一丝细弱游丝的声音。他眉头一皱,凝神细听,发现声音从门缝中透出。
他耳朵靠近门缝,听到里面有嘈杂声。
门缝里透出一丝光亮,云小宁趴在门上往里看。
庄园里灯火通明,远处房屋间的空地上,摆了数桌,桌上有酒有肉,穿着锦衣的人们正举杯畅饮,旁边熊熊燃烧的火炉映红他们微醺的脸。
云小宁看到了土豪和他的老婆们,看到了满脸谄媚的肥刘管家,看到了一群所谓的大人,看到了趴在火炉旁大口啃骨头肉的家犬大黄和小黑。
他肚子又疼起来了。从肚子疼到喉咙,再疼到眼睛鼻子。
眼角疼得就像是进了沙子一样。
老子今天挑水锄地累得跟个牛一样,腰都要断了,回来又冷又饿,活得不如一个狗!
云小宁越想越气,捡起围墙边一块不起眼的石头。
这是一块手掌大的石头,状如鸡蛋,一头粗尖,一头钝圆。
石头在厚门上连砸,是云小宁在撒气,也是一种敲门。
咚咚几声,门内终于传来一声回应。声音沙哑如同鸭子在叫,语气极其不耐烦:“谁他妈在这里敲门!”
门开了一侧,门缝漏出一张臭脸,眼如三角,眉头深陷,满脸碎胡茬。那目光就像是豺狼看着鸡,上下扫视,定格在云小宁的脸上。
“你来干嘛?”
没等云小宁回答,他那双三角眼看到云小宁手里的石头。
他眼里充满惊愕,随即发现门上已经让云小宁砸出来一个坑,双眼染上愤怒。
云小宁用力紧握石头,对门里的人说:“老李,我找肥刘。”
老李先回答道:“肥刘没空,明天再来。”他指了指门上的坑,又道:“你把门搞坏了。”
云小宁道:“不砸门,你能出来?”
老李道:“你得把门钱赔了。”
云小宁呸了一声,道:“我来要工钱的,能赔你门钱?叫肥刘来见我。”
老李怒目圆瞪道:“你什么态度?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?”
云小宁道:“别废话,给我叫肥刘出来!”
“赔钱!”
对话至此,各说各话,双方已经没有什么好沟通的了。你盯着我,我盯着你,气氛一时非常焦灼。
先动手的是老李,他早就看不惯云小宁了,而且他必须强迫云小宁赔钱,不然这门坏了,扣的是他自己的工钱了。
厚重的红门拉开,老李站立门内,手持一根长棍,身着一身灰色棉衣棉裤,攻防兼备。
云小宁站立台阶下,手持一块类圆锥体石头,身上裹着被子,身下穿着单薄长裤,双目如火,看着老李是咬牙切齿。
长棍指向云小宁,老李淡淡道:“若你现在留下两银钱,我放你乖乖滚回去。”
云小宁冷笑道:“放你妈的屁!”
“找死!”
老李一棍子砸下来。
棍法?不存在什么棍法,老李耍的一手好乱棍,他只是一个看门的大叔,没什么料。
云小宁自然也没有料,但是他够狠。他又饿又冷,破釜沉舟,他已经没有回头路,前方只有两条路,一条活下去,一条等死。
他正因为不想死,才来的。
云小宁下意识侧身,长棍从他左侧身旁扫过,劈砸在地。
他一手抓住长棍,老李瞪大眼睛。
“你想干嘛?!”
云小宁没有回答。他用力一拉,一股怪力顺着长棍传上去,将老李硬生生拉下台阶。
伴随着一连串的哎哟声,老李从台阶上滑落,跌至云小宁面前,痛苦地眯起了他的三角眼。
目光狠盯着云小宁,老李骂道:“死贱种,老子杀了你!”
云小宁捡起长棍,居高临下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地上的老李。
“你自找的。”
一石头砸在老李的太阳穴上,老李的那双三角眼快速失去生气。
庄园内。
两只狼狗大黄和小黑突然对着大门的方向狂吠。
众人看向突然狂吠的两只狗,眼神中都充满疑惑。
“怎么回事?老刘?”
土豪那双微醺的眼睛看向肥刘管家,他手里的那杯酒映着火光,摇晃着。
肥刘感受到老爷略带愤怒的语气,马上谄媚般笑起来。
“老爷,畜牲不懂事,我去教训一下它们。”
“赶紧的!别坏了喝酒的兴致!”
“好的。”
大黄和小黑是颇有灵性的两只狼狗,它们知道今日有宴,以往都不会这样狂吠。
肥刘有些疑惑,他以为两个狗今天还没拉屎,今天吃得饱就忍不住。他给了一狗一巴掌,怒斥道:“狗东西,滚出去!”
两个狗委屈地呜嘤一声,在肥刘解开狗绳后,头也不回地跑向门口。
肥刘看着二狗的背影道:“看来真是急了。”
门外,云小宁踢了踢老李的身体,确认他断气后,脱了老李的一身棉衣棉裤来穿。
穿上棉衣棉裤后,他僵硬的手脚暖和几分,终于舒服了点。
棉衣口袋里还有一罐小酒,用小陶罐装着,云小宁打开一饮而尽,一股暖流从他的胃部一拥而上,让他整个人火辣辣的。
“爽!”
饥饿感消退了不少。他看向庄园内,看到远处灯火通明的宴席,闻到宴席的酒肉香味。
他正要往里走,两个黑影从门内窜出。
黑影速度极快,一个扑向他,另一个则扑向地面上的老李。
云小宁看清楚那是条黑狗,便知道那是土豪家的小黑。他用长棍用力敲打扑面而来的小黑,训斥道:“小黑,连你也阻我?”
小黑亮起犬齿,发出低沉的警告声。
一旁的大黄发现老李已经死了,也咧起犬齿,朝云小宁低声嘶吼。
这两个狗也要拦我,既然如此,休怪我打狗了!
这么想着,云小宁抡起长棍,朝前横扫。
大黄没有躲开,狗头吃了云小宁一棍,便痛苦得嗷嗷叫起来。另一支狗小黑趁此机会张嘴扑向云小宁。
云小宁没法闪躲,用脚踢它。怎知不仅没踢到小黑,反而让小黑一嘴巴咬在云小宁的小腿上。
“坏狗!”云小宁一边骂着,一边用长棍敲击小黑的头。
小黑吃了两棍,还不松嘴,第三棍“咚”的一声,终于是疼得松了嘴。
但它几乎咬破了云小宁穿的棉裤。棉裤上面出现了个破洞,棉絮都漏出来了。
腿上剧痛,却没有见血,云小宁庆幸自己穿着这条棉裤。
小黑松开嘴,大黄又上来了。
这次云小宁没敢上脚,他边退后,边拿长棍往前劈。
长棍正中大黄的天灵盖,打得大黄嗷嗷直叫。
“笨狗!”云小宁嘲笑道。“打爆你们的狗头。”
两个狗终于是不敢再往前了,在原地龇牙咧嘴。
忽然,门口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:“我说两个狗怎么这么反常,原来是云小宁你来了。”
云小宁抬头看去,怒意中烧,双手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棍,指节用力到发白。
“死人肥刘,你终于出来了。”